胸急痛、呼吸困难、冷汗淋漓、疼痛波及肩背及上肢、颜面苍白、瞳孔放大

朱木通 《朱木通经方医案·中医临床廿五年》

现代医学之所谓狭心症或心脏血管神经症,考其症状,正与古时之胸痹心痛相似。《金匮要略》“熊必心痛短气门”的解释虽然简略,但循其治疗法则大多成功。所以日本汉方名家一致主张下之、狭心症、心脏血管神经症即《金匮要略》之胸痹心痛。至若时方派--清·陈修园《时方妙用》之所谓九种心痛即泛指胸腔痛疼而言。

狭心症,在现代医学的病理学中,虽有真性、梗塞性神经性(假性)之别,但中医学则在审查病者体质的虚实及症状的轻重而已。下述一例是我亲戚的女儿,因其平素笃信中医,故当我发生恐慌之际欲延知友某西医协助,皆遭其本人坚决拒绝。最后在危急之时乃投以《金匮要略》之瓜蒌薤白白酒汤,及千金之当归汤,侥幸成功,事后余悸犹存,兹将全部经过录而存之。


今年二十三岁,平素禀性薄弱,月经不甚障碍但稍有轻微之月经痛,手足易冷,屡有轻微之头眩腰酸。因平日也胃疝痛,故续发本病而未能及早提放之。胃痛腰酸头眩,为近年来常有症状,大都以理中汤、真武汤、或此二方合用,大都能得小康而已。

本年来发作症状虽不见得加剧,但仍时发疝痛。至7、8月间发作时疼痛波及肩背,由于我的疏忽,仍未曾加以重视。初时一日夜二三发,仍以理中汤作消极治疗。及至10月尾,则程度渐次加剧,次数渐次加多,形成下述狭心症症状。于是我大起恐慌,在治疗中曾欲延西医为之治疗,皆被坚拒。兹追记当时详情于下。

突然由胸部发作疼痛,急痛、呼吸困难、冷汗淋漓疼痛波及肩背及上肢,颜面即现苍白、瞳孔放大。如是发作频回,夜多昼少,发作时间短者五六秒,长则二三十分钟间,至10月 29、30 日,更为频发。于是乃以“心痛彻背,背痛彻心”为目标,决意用瓜蒌薤白白酒汤。竟然一剂即镇痛,连服二日夜共四剂。第三日起兼用千金之当归汤,日夜轮番服用此二方。日渐减轻,十余日不间断乃告成功(1959 年11月29 日记)。

【按】《金匮要略》“胸痹心痛短气”门,有瓜蒌薤白白酒汤、栝蒌薤白半夏汤、枳实薤白桂枝汤、人参汤等之主方,但皆各有不同的主征。虽然原文有“枳实薤白桂枝汤主之,人参汤亦主之”之指示,但是临床之际此二方实各有不同之物征也。

至于提起我所以兼用千金的当归汤,我便感觉惭愧,因为我平素偏重《金匮要略》及《伤寒论》,对于此二书以外的医书自然疏忽。因此,当事到危急,则不得不求诸临床医书。所以,我用当归汤就是从田宗伯所著的《勿误药室方函口诀》得来。据其转载云:“此方治心腹绞痛,诸虚冷气满痛”,“原南阳曰疗胸痹心痛,并陈旧腹痛。”又云“大冷者加附子一枚佳。”依据上面文献,当时我曾用了附子。经过上述艰苦经验,我才反悔读书不多,就容易误人误已。

【又按】千金当归汤,出《千金方》心痛门,原文云:“治心腹绞痛,诸虚冷,气满痛。”依据此条而转用者有:胃溃疡、胃扩张、腹部动脉硬化之腹痛,同原因之心腹绞痛,及狭心症。

本文提到的方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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