缘起
2022年3月,某中医学习群里偶遇一位网友求助,说自己从2018年开始一直月经淋漓,西医诊断胰岛素抵抗并让她减肥,一直吃止血片和孕酮,期间也求助过中医,但月经仍然无法停止,无奈之下她自己也开始学习中医。
交流
网友自述:体胖,约200斤。容易口渴,喜饮水;天冷喝温水,天热喝常温水。胃口好。便溏,次数多、一天两三次。月经鲜红、有血块。四季手脚暖。平时精力可。睡眠浅,常在夜里一点钟左右醒来,上厕所后继续睡。因病多年,情绪不佳。
恰好当时我常阅读某位中医的公众号,建议她找那位医生问诊。
医生问诊后,处方胶艾汤三剂。网友服后月经量稍少但仍然很多。医生换方为黄芪45g、当归8g三剂,但她觉心里没底未服。
我想起倪海厦老师讲解《金匮要略》提到妇女崩漏相关方剂还有胶姜汤,之后网络搜了一下胶姜汤医案,找到一篇胶姜汤治疗崩漏的文章(https://www.jingfangpai.cn/p/10037365/),于是发给她,并建议考虑胶姜汤。她犹豫很久最终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采纳了,然后按文章中的剂量抓了一副。
效果
3月23日:中午吃第一顿后月经量即有减少;第二顿后几乎已不出血、只一滴一滴的;当晚10点左右突然又出许多血。问她吃过什么食物,答说鸡腿和鱼,于是建议她清淡饮食,不吃鱼虾也尽量不吃肉。
3月24日:月经量大概是前天四分之一。她不放心与医生说了经过,医生很高兴并帮她按桂林古本原方的比例微调了剂量。
3月25日:月经量相较昨天继续减少,但还有。
3月26日:出血已经停止且情况稳定。医生建议明天吃完药可以停服。
3月28日:停药后情况稳定,一切正常。
由此,曾经困扰她数年的崩漏已痊愈。
尾声
4月29日,网友说当月没来例假。考虑到此前她说自己有子宫肌瘤,遂建议了解一下桂枝茯苓丸,没想到她说正在吃,问她一天吃几顿,答说因为担心有反应(被以前的崩漏搞怕了)一天一顿,遂建议如果没感觉可以按说明书一天两顿。
5月10日,她说例假还没来,告诉她桂枝茯苓丸药力缓和要有耐心,也可以考虑增加至一天三顿以增加药力。
6月9日,问她是否有例假,答还没有。
6月29日,早晨说来例假了。问她有没有吃了其他药,答没吃别的药,桂枝茯苓丸也已停服大概半个月。
7月1日,例假第二天量还挺多,她担心再次崩漏。问她前日已来例假,为何今天才是第二天?答说前日颜色黑,不算例假。(注:色黑应是有瘀血排出)
7月6日,月经已停止,没有出现崩漏。
由此,月经恢复正常。
启示
第一次医生开出胶艾汤时,网友担心地问“这个方子有止血怎么还有活血的啊?”我答:“月经不停从西医看就是要止血,但中医看是血没有流到该流的地方。所以要用活血的疏通原本该流入的地方,用止血的停掉不该流的地方”。(注:中医有言“血无止法”,更多信息可百度)
胶艾汤(阿胶、地黄、川芎、艾叶、当归、芍药、甘草)、胶姜汤(阿胶、地黄、川芎、生姜、当归、芍药、炙甘草)虽然组成十分相似,但个别药味与剂量不同,所体现的效果竟然天差地别,可见经方之严谨。
胶姜汤出自桂林古本《伤寒杂病论》,本次收效也是桂本真实性的佐证。
服药期间,忌口是很重要的。网友吃鸡、鱼后再次出血,很可能与食物有关。
崩漏停止后接着出现停经,服桂枝茯苓丸一段时间后才恢复例假且第一天颜色黑,说明她的崩漏与停经很可能都与瘀血有关。
“丸者缓也”,丸剂相对汤剂见效要慢,对证前提下,要多些耐心。